Thursday, August 12, 2010

當我遠颺



一直以為,後天這個日子還很遙遠,一直這麼以為我還有很多時間。然而時間的沙漏無聲無息悄悄地流著阿流著,也終究得面對即將來到的那天。

即將遠颺的一天。

離開之前,今天到書店買了新的筆、新的筆記本、新的資料夾,想像著之後連呼吸著的空氣都是新的畫面,那會是怎樣的嶄新的生活?

離開之前,在家捲起袖子開始著手整理行李,試著冷靜地面不改色地做出一連串帶走或是留下的決定時,抬頭看著雙人床上的抱抱靜靜地坐著,看著缺著一隻眼睛的小趴趴四腳朝天晾在一邊,看著桌上那隻說好要等到存滿錢後打破買書給山上小朋友的撲滿豬,一件件東西正訴說著我的過去、我們的曾經。閉上眼睛,我都還可以看見那回不去的從前。只是呢,再睜開眼時,眼前的畫面已經變得模糊地看不清了。這時候才明白了,當我捨掉眼前這些東西之後,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。(或著該說早就已經失去了,只是現在才意識到。)

有些感傷,但也許這是好的吧?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再跨出步伐。

離開之前,我想起今天日落之前,抬頭望著剛被大雨洗刷過後清澈的正藍的天空,覺得好美。於是憶起小時候每到下課,我總是喜歡倒掛在操場旁的遊樂設施上(也許是因為這樣長大才變得比較遲鈍…= =a),在不時有紅色的瓢蟲出現的樹葉旁晃阿晃著,閉起眼感覺吹拂在臉上的微風,睜開眼看看這個因為我倒過來而倒過來的世界,思考著這個全新的視角好有趣。

我想著,現在值得慶幸的是,也許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那棵樹下。

就這樣,儘管不清楚前面等著我的困難是甚麼,但我想那些都不重要的。在乎的只有能否誠懇地認真地生活著,認真記錄生活。然後,如<托斯卡尼的艷陽下>電影裡頭所說的,在心裡築好鐵路,有一天火車總會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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